梳子

自普罗米修斯盗下火种播撒在人间,火焰就一直熊熊燃烧着

【kk】你是天空写给我的情书

得到亲吻的人,会受到一生的守护。



现在是早上6:45分。堂本光一被闹钟闹醒,没带眼镜,迷迷糊糊、朦朦胧胧地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,手中的电动牙刷欢快地震动着,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儿。


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呢,好像头上多了点儿什么东西。


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四处支愣着的一头乱毛。可是头发再怎么支愣也不会在没有风的房间里无风自动。又不是恐怖故事?


光一皱着眉头,眯着眼睛朝镜子俯身看去。他高挺的鼻尖都要贴着镜子了,才终于看清。


他的头上长了一双猫耳。黑色的。顶端有两簇雪白的毛毛。发现被主人看见了,还神气地转了转。光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。软软地、热热地,就是被自己摸的时候似乎有点不大满意,自己的脑袋很想躲着自己的手。


啊好怀念的感觉。


我还就非要摸了!堂本光一跟自己较上了劲儿。他假装低头刷牙,然后趁耳朵不注意,一把捏住了它。


好!疼!


光一“嗷”地叫了一声。



staff的电话到了。


“光一先生,我在楼下等您。”


“话说啊,”光一戴上了眼镜,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:“我今天可以临时请个假吗?嗯,身体不舒服来着……对,我生病了。咳咳咳咳。”


他装模作样地假咳嗽了起来。


“……”staff道:“您是想模仿刚先生走病美人儿人设吗?可是您前20年都壮的像头牛——”


“好吧。”光一撇了撇嘴角,道:“那你再等等。”


他冲进了衣帽间,翻找着自己收藏的那一堆周边,幸亏最近的周边有一个帽子——虽然有点小,猫耳有些抗议地抖动了两下,整个帽子波澜起伏——不过也就凑合了?


我是近视眼=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近视眼。光一掩耳盗铃地想道,一把抓起钱包钥匙,心很大地晃荡下了16层。


“所以,为什么想要请假?”staff一边开车一边询问道。


“我才不告诉你。”光一扭过头去,把脸埋在皮质沙发上打起盹来。


“切。”staff看了一眼后视镜。这个人的帽子是不是在动?


*


被staff载着来到乐屋的时候,刚还没来。光一于是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


初夏的天气,丝丝缕缕的闷热在空中蔓延。光一翻了个身,索性把帽子取下来当风扇扇。


可光一今天时运不济,就在这时,门突然被撞开了。


“光一——”今天的嘉宾长濑,热情地打着招呼推门而入:“昨天你给我推荐的游戏——等等等等你头上是什么?”


光一躲避不及,和他撞了个正面,只好呆呆地说道:“耳朵?”


长濑于是一时也痴呆了。


“耳朵?”他机械地重复道。


耳朵生怕长濑不相信,神气地转动着。


“其实,”光一见瞒不下去,于是严肃地一本正经道:“我是个猫妖。”


“猫妖?”长濑直觉地想要伸手去挠一挠自己的脑袋——可是忘记了自己还带着帽子,于是只好傻傻地受回手来。


“是嘛?”


可怜的门再次被毫不客气地推开,光一和长濑同时转头——他一瞬间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戴上帽子——


他的相方,堂本刚背着一双小手,摇头晃脑,得意洋洋地地走了进来。


“我刚好是个除妖师,你好,猫妖先生。”



“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光一一下子跳了起来,像只猫咪一样轻巧地蹲在椅子上。


“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刚抱着肩膀,挑起了一根眉毛。


“当然是真的!”光一把头往前递了递,给刚展示:“你看耳朵!真的!还会动!”


可是不安分的耳朵见了刚就不动了,很没出息地乖顺地俯了下来,一脸“快来摸我!”的样子。


“……”长濑直觉地觉得,这个场合不太适合自己的存在——双堂本之间似乎有一种磁场,异极相吸,其他事物都被排斥在外。


——但说实话,很想留下来看热闹。


“fufufu……”刚果然读懂了耳朵的意思,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那双一脸跃跃欲试的耳朵——软软地、热乎乎地,加上那人脑袋上的柔软的头发,如果闭上眼睛,可能会感觉自己真的在摸一只猫咪。


“nya——”


刚的手势太轻柔。光一忍不住喟叹出声——然后猛地捂住了嘴巴。


沉默。


沉默是今晚的康桥。


双堂本对视了几秒,然后同时转头看向了缓缓地、蹑手蹑脚地朝门移动的长濑。


“如果敢说出去。”刚冷漠道。


“就杀了你。”光一在脖子上抹了一把。


“……”长濑在自己的嘴边比了个大大的叉。


现在就是后悔,非常后悔,为什么不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!


长濑深深地反问自己。站起来啊!男人!


*


“我说的也是真的。”刚神气地眨了眨眼睛。


“你怎么证明?”光一狐疑地眯起了眼睛。


“KK的两位先生,还有十分钟就要进入演播厅了哦——”屋外传来了播导的声音。


“fufufu……”刚又笑了起来,围着光一转来转去:“是只化形还不到100年的小妖怪吧?还不能自如地管理自己的妖型?”


光一于是心里咯噔了一下。这个男的,他是真的很懂。


“像你这种只露出一种身体部分的情况呢,”刚转到了光一的身前,一下子凑近了身子。光一甚至能听见他轻轻浅浅地呼吸声。


完蛋了,太近了。心脏开始加速了。


“只需要一个低级的小咒术就可以啦。”刚伸出了一只手指,抵在了光一的额头。


咚。


咚咚咚咚。


“别这么紧张啦,”刚笑了起来:“我们虽然叫除妖师,但是也不会轻易杀死妖怪的——更何况我怎么会做对光一先生不好的事情呢?”


光一咬了咬后牙槽。才不是这么回事儿呢。


“我开始了哦——”


于是刚柔软的手指便在光一的额头上轻柔地划动了起来——是颗五芒星的形状。


“诶?”


光一眨巴眨巴了眼睛:“不用念咒语什么的?”


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,耳朵果然已经乖乖地消失了。


“你也太小看相方了吧。”刚嘟起了嘴巴,甩了甩手,表示念咒语那是初级小法师才需要干的事情。


“不过啊,”刚又凑近了光一的耳朵,笑着轻声道:“已经化形、并且敢被家族单独放出来的妖怪,一般是不会现出原形,除非受到强烈的刺激。”


“光一先生二十年了都没现出原形了,这次又是为什么呢?”


……


光一对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
“KK的两位,准备进演播室了哦!”播导推开了门,对刚凑在光一耳边的行为视若无睹。


“因为我昨天吃了太多辣椒了吧,哈哈哈哈哈。”


光一干笑了几声,从刚的身边逃了出去。


相方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怕——



自从这次不可控的小小事故之后,光一每天早晨起床都要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自己的头顶,以防发生什么不可控的演出事故。好在他的妖性本能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太过于为难他,被刚划了五芒星之后就安安静静地锁在了身体里,并没有出来作妖。


又是收录奔奔奔的一天。这次来的嘉宾是友坂理惠小姐。光一面带微笑地听着美丽又优雅的理慧小姐和刚回忆过去——


什么她小时候的外号,刚怎么可能知道嘛!


什么性格很类似,才不类似呢,不熟就是不熟啦——有缘分的人全国只有100多个个堂本也能相遇,一只是猫妖另一位还是除妖师哼!


不要往刚那边坐啦,隔的也太近了吧——


光一突然感到尾椎骨那儿,传来了一阵麻酥酥的痒意。


“刚先生”导演突然在纸板上刷刷写道:“请往理惠小姐那边坐一点。”


刚眉眼还带着笑意——朝光一那边轻飘飘地瞟了一眼。


光一低眉顺眼地盯着眼前的药膳锅,仿佛对甲鱼汁产生了莫大的兴趣。


——本来就是。看我干什么?是尾巴把你拉过来的,又不是我。


三分钟之后。


“刚先生”导播的眉头皱了起来:“请不要往光一先生那边坐那么多!”


刚于是一边和理惠小姐笑眯眯地回忆往事,左手一边悄咪咪地绕到了腰后,狠狠地掐了一把那根不安分的尾巴。


“ny!”光一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,把一声尖叫吞回了肚子里。


“嗯?”美丽的理惠小姐回过头来,询问道:“光一先生说什么?”


“没什么没什么,”光一递给了她一个扭曲地笑脸:“我寻思着这甲鱼汁喝多了还挺好喝。”


刚和理惠小姐配合地笑了起来,光一趁机幽怨地瞪了刚一眼。


刚才不要理他。瞪我干什么?我明明掐的是尾巴,又不是你?


*


“你昨天晚上又吃辣了?”


节目录制结束,理惠小姐和两人告别后就上了拖车赶下一个通告,双堂本难得没有立刻闪现进拖车,而是坐在店内窃窃私语。


staff们欲言又止。staff们装作“我很忙,勿扰”的样子,staff门眼观鼻鼻观心,盯着摄影器材——其实都透过胳肢窝悄悄偷看。


刚抓着光一的手掌,在上面慢慢地画着五芒星。


“啊,是啊是啊。”


光一哈哈哈地干笑着,扭过头去。



才怪。


光一苦笑着望着镜子中的自己。


黑色的耳朵尖尖顶着一簇雪白,没什么精神地耷拉在头顶。


自从和理惠小姐一起录制的节目结束后,自己的耳朵呀尾巴啦时不时的就会冒出来,作为一只修行不到100年的青年猫妖,光一简直烦不胜烦又没有办法,简直都想请假回老家了。


究其原因,似乎是自那天起,自己可爱的相方,便经常以金田一的形象入梦——


晚上睡觉也好、在拖车上小憩的时候也好,玩游戏机玩的困到睡着的时候也好——堂本光一简直服了自己的想象力,简直可以续写金田一少年事件簿。


只不过这些梦境里,无一例外的,都缺少了女主角七濑美雪。


仔细想想,第一次出现猫耳,也是因为刚和来上节目的男嘉宾相谈甚欢,把自己晾在一边,一句话都插不进去。


不过好在,它们似乎被刚那下力气的一掐给吓破了胆子,当刚出现的时候都颤抖着缩了回去,而最近的通告都以组合为主——所以谢天谢地,直至今日,还没有惹出什么大事件。


*


“你到了没有啦。”光一戴着帽子、墨镜和口罩坐在咖啡馆的一角,捂着电话朝对面抱怨道。


——那个服务员已经不放心地在他身边走了三圈了,怀疑的眼神让光一以为自己是某个正在被追捕的国际恐怖分子。


“来了来了——路上堵车,我也不想的啊。”


对面有豪爽的女声传来。是光一的素人好友,相羽小姐。


“让杰尼斯等你,真是好大的面子。”光一笑着抱怨道。


“哈哈哈哈,”相羽小姐很捧场地笑了:“我以为这是美女的特权。”


玻璃窗外传来了一声轻促的喇叭声,光一扭头一看,相羽小姐开着火红色的变形金刚一般的骚包的布拉迪威龙,车窗滑下,朝他吹了声口哨。


“帅哥,”电话里的她轻佻道:“要搭车么?”



“开这么显眼的车,你是想让我死嘛?”光一一上车便摘掉了口罩,肆意地吐了几口气——可憋死了自己了。


“放心,我会把日本的王子大人保护好的。”


相羽小姐车技娴熟,左转右拐地在车龙里如鱼得水,不知在市中心里拐进了哪条僻静的小巷子,倒令光一吃了一惊。


“东京居然还有这么安静的地方。”他看着窗外,赞叹道。


“大隐隐于市嘛。”相羽接口道:“这边有一家我很喜欢的轻奢店,感觉挺适合刚先生的风格。”


“靠谱啊。”光一赞叹道。


相羽小姐于是轻笑了两声。


*


“这是什么?”光一围着模特转了两圈。


身后一脸优雅的导购小姐朱唇微启,正准备帮他简介。


“开裆裤?”光一眯着眼睛研究道。


“……”


导购小姐优雅地闭上了嘴巴。


“这又是什么?”光一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:“青蛙装?”


“……”导购小姐脸上的微笑更加灿烂了一点。


要忍,要忍。这是全日本最有钱的那群人之一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


“说到底,连体衣到底要怎么穿啊?”光一扯了扯衣服的面料:“上厕所岂不是要把上半身衣服全脱下来?”


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。


“是,呢。”导购小姐一字一顿地赞同他道。


相羽走过来,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
——你看,童话里都是骗人的。现实世界里的王子大人,就是这样一个憨批。


——说的是呀。


高山流水遇知音。相羽小姐为知音把憨批拉走,扯住了光一的耳朵,来到了饰品区。


“我觉得这条项链不错。”她隔着玻璃柜点了点,请导购帮她取出一条水晶项链:“水晶制的,也没经过太多加工,有一种很适合你们男性的粗糙的美感,刚先生也很喜欢水晶制品——”


“不就是个水晶柱子嘛。”光一观看了半天,嘟囔道。


相羽小姐朝天翻了个大白眼。


“转过来。”


“'啊?”光一左右看看,吃惊地指了指自己:“是我吗?”


“是人高马大的草泥马!”相羽小姐干脆上手,手动让光一背对着自己:“你和刚先生身高相同身形相似,你不试戴看看效果难道让我来?”


“我比他高。”光一坚持道:“高两厘米。”


“好好好,两厘米两厘米。”相羽小姐对着镜子打量了一会儿,皱着眉头嫌弃道:“你太黑了,戴黑绳还行。”又询问导购小姐道:“请问能把配绳换成红色的么?红色显白——”



她的咬字慢慢地轻而慢了下来,眼神也透过光一面前的镜子,看向了正对面的长长的阶梯。


她抬眼终究还是晚了,所以也只捕捉到正在下楼梯的刚、眼中还残留着的一点点震惊。下一秒刚已恢复了镇定,甚至嘴角还挂上了一点点微笑。


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多久,看到了多少——


相羽这才意识到,自己为了方便给这个不太配合的人模戴上项链,彼此之间的距离在外人看来也许有些过于亲密。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,和光一拉开了距离。而后者还在犹自嘀咕着:“你快给我取下来啦——感觉好奇怪。”


“我帮您来——”这是见机行事的导购小姐。


“光一先生,好巧啊。”这是已经缓缓走下楼梯,接过导购递过来的意见买好账单的手提袋,轻松地微笑着的刚。


相羽在心中暗骂,这家店还真是适合刚——捡到宝了。


“刚?”光一取下了项链,就像取下了项圈的猫,一下子活了起来:“你也来买东西?”


刚笑着点了点头,朝相羽伸出手去:“您好,我是堂本刚。”


相羽机械地和他握手,努力地往句子里塞修饰语:“您好,我是xx金融的相羽桃,今天来陪光一为他的一位好朋友挑选礼物——”


刚朝她眨了眨眼睛,甚至给了她一个揶揄的眼神,似乎再说:不用解释,我懂。


不,你不懂。


相羽疯狂地给光一打颜色,可那人只知道看着刚傻笑——


相羽只好冲刚微笑,而刚也在打量着她,眼神里藏着一点深思。


四目相对,彼此都觉得自己给对方戴了绿帽。


刚看了看光一。若有所思。原来这才是这人最近情绪激动到露出一部分本体的原因么……


心里有点酸酸的,还有点涩。


毕竟自己暗自喜欢了这么多年。


“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,先走啦。”刚收拾好心情,递给光一和相羽一个wink。


“拜拜——”光一傻笑着朝他挥手。


我拜你个哈麻批。相羽简直要晕厥过去。


黑色就黑色吧,现在不是纠结颜色的时候,相羽动若脱兔,一把拿过导购手中的水晶项链,塞进光一的手里:“快、追出去,告诉刚这是你拜托我来帮他选的生日礼物,而我是你家拐着十八弯的远房亲戚——是你姐姐推荐我来的——”


“啊?”光一愣愣道:“可是你不是啊?”


“你没发现刚生气了吗?他刚才只和你打了个招呼,一句话都没说,听我的快去——我帮你付款——”


“我才不要!”光一的脸红了。


虽然说要挑选礼物的时候非常的理所当然,可是在他的设想里,礼物是要悄悄地塞进刚随身携带的小背包里,连署名都不要留,等刚自己发现。


这是他与刚之间的游戏规则。你进我退,心照不宣。


就像他这二十年来,从未宣之于口的暗恋。


相羽于是无奈地与导购小姐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

——童话里都是骗人的,你看,日本的王子在现实生活里就是这样一个憨批。


高山流水遇知音。


——是呀。



可是相羽小姐不愧是相羽小姐,只身一人在金融街混的风生水起,人中龙凤毕竟是头脑派,等光一再次接到双人通告,和刚一齐出现在乐屋里时,却发现天都变了。


镜头里倒还好,刚依旧与自己言笑晏晏、谈笑无忌。可是在镜头照不到的地方,基本的交流倒还是有,但也仅限于:“你好,再见,请多多指教。”


光一蹲在椅子上,幽怨地朝正在和来打招呼的嘉宾大说大笑的刚,瞟了一眼、又瞟了一眼。


自己完全插不进嘴。


他把帽子往下压了压,生怕疯狂抖动的猫耳露出端疑。可是现在别说请刚帮自己画五芒星了,刚现在连看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。


凭什么呀,堂本刚。


你连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妖怪都不管,还当什么除妖师。


有没有公德心。


光一委委屈屈地伸手去拿矿泉水,手指和刚碰到了一起。光一抬起头看了刚一眼,而刚面无表情。


“我帮你拿一瓶?”光一狗腿道。


“我不要了。”


刚转身就走。


看看看看,就是这样。


*


“你把我家的矿泉水喝光了都没用。”长濑看着那个躺在自己沙发上抱着矿泉水狂喝的人道:“有你在我家耍赖的功夫,还不如找个机会去把项链赶紧送给小刚。”


“他怎么能嫌弃我呢!”光一在长濑的沙发上打滚,冒出了一对软绵绵的猫耳朵和一条长长的尾巴。


“啧。”长濑对自己这个敢从22阶台阶上滚下来、把一身淤青当做勋章,让他直视相方的眼睛,却死活做不到的好友毫无办法,难道是说恋爱中谁都是少女?


若说他对双堂本的想法——在心底的某处还是大声地叫嚣着希望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,毕竟也是自己看着一路风风雨雨走到现在,彼此之间心照不宣,身边的人也心照不宣,上演了一部二三十年还没完结的好想急死你;然而再另一个角落,也挺希望小刚能多钓光一一会儿。毕竟有情人终成兄弟也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作品题材。


“你在我家赖到天荒地老,他该嫌弃你还是要嫌弃。”长濑抱怨道:“我都要嫌弃你了,更别说小刚。”


“babe——”光一凄厉地叫了一声,速度太快,很像猫叫。


长濑于是开始深思:我是怎样就这么轻易地接受了他是只猫的事实呢?


于是这对挚友一个深思一个忧郁。电视投屏里game over了一次又一次。


*


门铃声响起。长濑一个激灵蹦了起来,指着光一大叫道:“我让你走你不走,现在小刚要来了!要是因为你在所以他走了我就跟你绝交!”


“哈'?”


光一一时间觉得这个世界非常的玄幻。


刚穿着小花裙子,扎着漂亮的小花辫子,笑眯眯地从门外转了进来。


他!好!漂!亮!


光一的心中打出了四个震撼的惊叹号。


“你们什么时候约定的?”他朝长濑大喊道 。


那两个人就当作没看见他的样子。刚自顾自地把提着的伴手礼放在茶几上。


“小刚你来就来嘛。”长濑一脸幸福的傻笑:“还这么客气。”


“是我自己做的磅蛋糕啦。”刚害羞地笑了笑:“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。”


“你还给他做蛋糕?”光一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,他朝刚大喊道。


“那我开动啦——”长濑捡起了一片金黄色的。


“我!也!要!吃!”光一耳朵和尾巴上的毛全都炸开,眼瞳似乎也变成了竖的,眼睛瞪的圆圆的,谁都不会怀疑他是一只猫——


“babe你觉得觉得这里有点吵?”刚微笑着询问道。


“是啊,是啊,”长濑接口道:“我们去书房吧——”


光一想喊:“我也要去!”


可是一开口,却变成了一声清亮而高昂的“喵——”


他愣了愣,低下头来,看了看自己的手——除了爪子外其他地方全是乌黑的,而四只小爪子雪白,啊这熟悉的感觉——


这不是我的本体嘛!


长濑和刚也同时回过头来。


顶着耳朵和尾巴堂本光一不见了,出现在沙发上的是一只完完全全只会喵喵叫的小猫咪。



刚和长濑告了别,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拎着光一的脖颈肉搭上了电梯。而光一就像每一只没按下开关的猫咪一样,丝毫不能动弹。


你就这么喜欢她?


我才是陪着你一齐走过二三十年的人呀?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?


刚把光一扔到了后车座上——光一抵死不从,跳到副驾驶上,自己给自己系安全带——后车座上看不到刚的脸。


刚也懒得管他,自顾自地点火。


光一猫侧着头看着正在开车的刚的侧脸——本来圆圆的可爱脸颊,因为生气而绷的紧紧地,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

光一于是就叹了一口气。


刚就是这点不好,有什么事儿都爱憋在心里。二十年前是这样,二十年后一如既往——有些事情他能靠默契猜出,可他毕竟没有刚的细腻,大多数时候,也会疏忽。


光一想如果自己和刚都直率一点,是不是这么多年,彼此之间都会过的更好。


他又叹了一口气。


刚嘟着嘴烦躁道:“你在唉声叹气些什么?”


光一看了他一眼,索性一口气说了起来——


反正自己现在是猫,只会喵喵喵,刚也听不懂。


说来说去,也无非是颠来倒去的那几句话。


我爱你还要怎样表达呢?


夏目漱石说日本人要婉转,得说月色真美。卓别林说我可以选择让你看见,也可以选择坚持不让你看见。古文里说直道相思了无益,未妨惆怅是清狂……


可是我不是刚呀,我不懂诗歌与浪漫,读不懂这些。


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,我爱你。


我爱你——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你,这二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天都比前一日更加的深爱着。


你是如此的吸引着我,我又是这样的深恋着你。爱你从未成为我的习惯,而是我这二十年来从未改变过的心意。


*


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把车停在了路边。


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他绷着脸道:“非得变成猫了才说?”


诶?


还在念念叨叨地光一愣住了,足足五秒才反应过来。


完蛋了——刚他道行真的很深,连猫话都听得懂。


“算了。”刚绷着脸叹息了一声道:“全变成猫了我也有办法把你变回来——不过只能用这一次,不对,是只能对你一个人,你也只能被我变回来——”


他的脸慢慢地涨红了,一向能言善辩却嘀嘀咕咕地说不清个句子。


“算了。”刚揉了揉自己的头发,又小小地抱怨了一句:“反正你不许反悔。”


然后,他松开了安全带,抱起了猫咪,慢慢地凑上前去——


如果此时,窗外有人经过,又恰好朝车内张望——会见证一只猫咪拉长身体、逐渐变成一个身材修长的男性的神奇过程。


而窗外,是蓝的一往情深的蓝天,晴空如洗。





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人看了。

写这篇文章的初心,最近看到许多太太都在写抑郁题材,作为过来人()也算不上,献上一篇有猫饼的小甜饼,请大家都要好好的爱自己

我们也许要比一般人更加容易不安、恐慌,我们也许与周围格格不入,可是当我们平静的时候,我们要大说大笑、要比其他所有人都要更加幸福快乐

能与大家相遇真的很幸运,请大家相信即使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你,我也会站在大家这边()好恶心好自恋啊你




又岂在朝朝暮暮在搞了在搞了(进度0%)抱头鼠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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